【死亡】
*請先看完所有回憶*
那是個與平常無異的上午,和往常一樣,等到了一定的時間後,消悰便起身放下畫室的工作,沒有裝上義肢,直接離開畫室,踏上紐約的街道。
如這一個月他所做的一樣,尋求那渺小的機會。
隨意看了看街頭四周,消悰才發現今天是七月六日,是國際親吻日。
紐約對這種小節日也會大肆舉辦活動,不過因為還是上午,廣場都還在準備著相關的親吻活動。
沒有多加接近活動會場,對這種節日沒有興趣的消悰多拐了幾個彎,離開廣場。
遠離人潮極多的廣場後,消悰到了他時常來晃的街道。
比起紐約的其他大馬路,這一區的人行道沒那麼寬闊,行人也沒那麼多。
簡單來說,這並不是觀光客會走的街道,所以即使柏油路上的車流量依然不低,這條街也沒那麼多噪音。
漫不經心的走在人行道上,已走過無數次的消悰知道前面有個十字路口,而他走的這一側,在走到十字路口之前,還會有個堆積咖啡廳貨物的死巷。
隨著前進的步伐,消悰看著前方逐漸靠近的轉角,他知道在那轉過去只是個什麼都沒有的死路。
在經過時隨意瞥了一眼,果不其然,什麼人也沒有,只放著些許的雜物。
沒有停下腳步,消悰收回視線,在要完全離開巷口,往前方的十字路口前進時,他卻被一股力量從後大力抓住,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,便被人一把扯進死巷,吃痛的撞上冰冷的水泥牆。
「——!」
正想看清楚人,搞清楚狀況時,腹部卻傳來尖銳的刺痛感,使他一時只能瞪大著雙眼,看著自己的腹部。
看著柔軟的腹部被刀所刺入,使他白色的襯衫被血所染紅。
時間好像就此暫停,每一秒都過得如此緩慢。
因刺痛只能緩慢的抬起頭,他看清了握著刀的人。
對方戴著掩飾用的帽子,但在如此近的距離,消悰依舊能看清帽簷下的容貌。
他的雙眼積滿悲痛與深不可見的愛意,眼淚在那濕潤的眼眶之中,堅持不肯落下。
那再熟悉不過的嗓音,既微弱又難過至極的響起:「對不起……」
在那一瞬間,他全都瞭解了。
不知怎麼的,他感覺到他的雙眼也變得和對方一樣濕潤,好像快哭了一樣。
原來他把這個人傷得這麼重……
原來我讓他這麼痛苦。
腹部的刺痛使他的一舉一動都顯得吃力。
看著眼前的人,他卻不對他的行為感到憤怒。
原來,愛是這麼的……
愛是這樣的......
即使是這樣的再次見面,即使內心同樣痛苦,他卻同時感到再次見面的一絲喜悅。
再自然不過,用著承載淚水的雙眼,忍著腹部的疼痛,他露出一抹笑容。
他強忍的眼淚頓時無法抑制,不斷地快速落下。
我努力伸出手,顫抖地撫上他的臉頰,想為他擦去眼淚。
那一直看著他的人,卻閉上雙眼,時間因他的動作回到它應有的速度。
「嗚……!」刺入腹部的小刀被人抽出,鮮血沒了阻礙,全流了出來,襯衫被觸目的紅所渲染。
巨大的刺痛使他差點站不穩,摔落至地。
在拔出小刀後,那個人迅速的轉頭跑離死巷,他慌張地快速伸手,想拉住他,卻沒有抓到。
我沒有任何遲疑,忍著腹部不斷流血的傷口,倚靠著冰冷的牆,硬是彎走出死巷。
......等一下......煇......我......
我看到那已跑到遠處十字路口的身影,腹痛卻使我難以繼續前進。
我努力的伸出手,想抓住對方。
............等一下......
看著我想追上的那個背影,我吃力的踩著滴在地上的血跡再踏出幾步,卻差點摔跤。
僅是這樣,全身就彷佛快失去所有力氣。
我還有話……想和你說……
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有些灰暗,眼淚流滿我的臉頰,使眼前更加模糊一片。
不想就這樣結束,不想就這樣昏了過去,我咬緊牙,用了我全身的力氣,不管傷口的出血更加嚴重,離開靠著的水泥牆,又走出了幾步。
不管我多麼努力伸出手,我都抅不上他的背影。
……還有好多好多的話……
沒了水泥牆的倚靠,在走出一兩步後,我馬上失去身體的平衡,我的身體不聽使喚地往另一側傾斜。
身體傾倒的同時,我的視線幾乎就快變成一片黑,但我還是看著遠處他的身影。
等……煇、我…….
好像有什麼白色的物體向我的方向急速靠近,但對我來說那現在不重要。
現在我的眼裡,只有那遠處的背影。
如果我有手的話,我就能拉住他了。
還有重要的話要說.…..煇......煇......
如果我有手的話、如果我有手的話......
煇......
如果我還有手的話......
......煇